耳聽八方 : ( 江山如「話」 ) 細味人生

2015年3月
文/李碧如

拍過《情留半天》、《日落巴黎》、《情約半生》三部曲的 導演李察連利加,最近在港上演的《我們都是這樣長大 的》,亦是引來話題的新作。

導演用了12年,以紀錄片手法追蹤拍攝戲中人的成長──其實 演員也在成長或變老。主角少年明森生長於單親家庭,媽媽為改善生活,帶著他和姐姐移居侯斯頓,於是,明森成長路上最動盪的 十二年便由此展開。媽媽兩次再婚都以失敗告終,生父定期跟明 森見面給他分享經驗,都為他的成長歷程帶來衝擊和新體會。看著男孩的成長,觀眾難免同時會想起自己的人生經歷,因為,即或 不盡相同,但每個人都是這樣長大的。

父親這樣跟明森說人生:「……我們都是『見步行步』,能夠感 受這一切就值得了。」真的,沒有人能夠把自己的一生計劃得妥妥 貼貼,總有這樣、那樣突發的事情,令我們改變方向,走出不同的 人生路;我們能做的,也不過是安心去好好生活,因為,只要懷抱 希望,水窮處便是雲起時。

明森要離家讀大學了,母親哭著說:「我早知這一天會到來。我 的人生就是這樣……結婚、生子、離婚、教你踏單車、再結婚;得 到我想要的:一個學位、一份工作、孩子學有所成……然後就剩下 一件事:我的葬禮。……我以為還有別的、更多的……」這就是成 長,這就是人生,窮一生追尋,驀然回首,燈火已闌珊。

電影最後一幕,明森跟新認識的女孩子坐在石頭上,女孩子 說:「人人都說要活在當下,其實,是當下抓住我們。」這話很有 道理,既然被抓,就要視「當下」為最可珍貴的時刻,無論酸甜苦 辣,都要好好細味品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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