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月
文／黃小石

「耶穌的醫治不是在自然界中超自然的神蹟。那些只不過是在一個被破壞受傷不自然的世界中真正『自然』的事情。」－－摩得曼1

隱藏的神蹟

我們若相信宇宙是上帝的創造，那麼自然律便不是從自己來，乃是上帝刻意的設計，那麼自然律本身就是神蹟（神所做的事），是上帝藉著自然律來管理這個世界。神蹟可以是一件沒有發生過的事。比方許多人會為出了大車禍而沒受傷的神蹟而感恩，以為是神蹟，但是很少人卻不會為沒出車禍而感恩。筆者有一次出門時受到一些耽擱，結果在家附近的公路上遇到塞車，後來知道在前方不遠的地方發生了大車禍，是對面來的路道上有部車子跨過分隔的安全島，迎頭撞上這邊的車子。我塞車等了好久，十分的懊惱，都是那位仁兄電話講得太久！後來轉念一想，實應多謝他講得久了些，不然我便會早幾分鐘出門，那麼出事的可能就是我了！假設我撞車但沒死去，做見證感謝上帝時說時速每小時60英哩迎面互撞沒有喪命，這是神蹟；然而一位仁兄電話講得太久，沒有出車禍，豈不也是恩典嗎？神蹟本是上帝為了施恩而行的。除非有特別的原因，上帝不需要違反祂自己所創造的完美奇妙的自然律。

神蹟就是上帝藉以向人說話的事情

所以神蹟可以是一件事情發生在特別的時刻，或者是發生在一個特別的地方，或者是幾種事情特別的組合，或者是所謂的「巧合」。有人說「神蹟就是上帝藉以向人說話的事情。」這樣說來，上述那通過長的電話，對我而言，也可以算是一件神蹟了。神蹟的要旨不在乎一件事情有多「神奇」（現代的魔術都非常的「神奇」），
而是在乎上帝在那件事情中顯明祂特別的旨意。一個「有心人」常常可以看見神蹟，因為上帝可以用很平常的事情向他說話，但對一個不信的世代，也就少有神蹟給他們看了。筆者在1989年十月初忽然覺得身體不適，又加上一些沒有想到的教會服事的需要，就決定取消原定那月16日去舊金山史旦福大學訪問的計畫，當時心想去史旦福化學系作學術演講是件光榮的事，不去有些可惜。哪知十月17日在舊金山附近發生了7.1級的大地震2，是北加州多少年來最嚴重、損失最大的一次地震。這可以歸諸於湊巧，可是上帝似乎在告訴我，不要太羨慕這些，世上有更可貴的事。若說「神蹟就是上帝藉以向人說話的事情，那麼這件事情就是神蹟了。」神蹟像是一
面窗子，它邀請我們從它看到它後面的景色，而非要我們矚目於它的本身。

上帝只是在三度空間中的上帝嗎？

為了解釋得容易些，設想有人生活在二度空間的世界裡。他們住在一個四面有牆壁的房間中，這房子就是一個平面上的長方形。再設想一個三度空間的圓球，從這長方形上面（就是第三度空間，平面上所看不見的）進入這房間，在房間裡的人只發現忽然房間中無中生有地出現了一個點（就是當這球剛剛觸到平面的時候），當這球慢慢穿過這平面時，房間裡的這個點漸漸擴展成一個封閉的圓圈（除非他把圓圈的牆壁弄破，否則是不能進去的），這二度空間裡的人只見這圓圈先是無端地變大，然後又縮小，變成一個點，之後就消失了。對這人而言，這是一個無法了解的「神蹟」，對在三度空間裡的人（或上帝）來說，這是一件完全合理並且很簡單的現象。二度空間裡的圓圈，是三度空間裡的圓球的一部分，是圓球在二度空間裡的切面。球是更完整的圓。同樣
地，我們的圓球，也只是四度空間裡的「圓球」的一部分，這個更完美的「球」，卻不是我們住在三度空間裡的人，所能容易想像的「形狀」。

現在設想上帝存在於四度（或更高度的）空間裡。當復活後的耶穌基督忽然顯現在門窗關閉的房間中（相當於二度空間裡的長方形），我們也可以看成是在高度空間裡的主，進入到三度空間中的投射（切面），我們在三度空間裡的人，不能看見祂完全的真像，因為祂在我們空間的「上面」（或外面），我們的空間並不包含祂的所在，只不過是其中全然微不足道的一個切面就是了。我們能夠看見的，僅僅是祂在三度空間裡的樣子就是了，是可以隨時改變的。我不是說上帝必定是在高度空間裡，我只是要說明神蹟是可以想像的，上帝能做的，只會比我們想像的更奇妙。

神蹟的意義

所以神蹟的發生，不見得需要有特殊新的定律。上帝不見得需要臨時創造一個新的重力定理（單單）為了叫水倒流，祂可以除去讓水不能倒流的原因（比方移動地層的高度）。上帝也可以用已有的其他定理讓水倒流（例如大風、地震、甚至一些到現在還不明白的力場等等），或者祂可以除去水需要倒流的原因等等。大自然是祂精心的創造，是祂榮耀的一部分。《聖經》鼓勵我們說：「應當一無掛慮，只要凡事藉著禱告、祈求和感謝，將你們所要的告訴上帝。」因為「神所賜出人意外的平安，必在基督耶穌裡，保守你們的心懷意念。」3這種經歷，也是經歷了神蹟。神蹟歸神蹟，但是神蹟不是胡扯（nonsense），上帝不能畫一個四方的三角形，上帝也不能說謊4，上帝是一切實存的來源，而撒旦是一切虛謊之父。當舊約中的義人約伯在他無端受苦的時候，上帝沒有立時解救約伯，也沒有回答約伯他為何受苦的問題，但是當約伯了解到上帝是一位何等偉大的造物主時，他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不是所有的事我們現在都需要明白，上帝要我們明白的，祂本來就樂意啓示給一切尋求的人。愛因斯坦說得好：「我們只有兩種生活方式，一種以為生命中沒有任何神蹟；另一種卻以為生命充滿神蹟。」愛因斯坦雖然沒有表明他自己對生命的看法，但筆者私下以為他持後者的觀點。

對一個相信宇宙是上帝創造的人而言，神蹟是不需要解釋的，但對一個不相信上帝存在的人而言，神蹟是不能解釋的。對筆者而言，只要是「起初上帝創造了天地」，其餘的都是細節與小事了。神蹟是上帝恩典的彰顯，是祂的作為，正如耶穌所說：「我父作事直到如今，我也做事。」5有耳聽的，就當聽。

1. 摩得曼（Jürgen Moltmann）德國現代更正派神學家
2. The Loma Prieta earthquake
3. 腓立比書四章6,7節
4. 上帝說祂不能背乎自己－提摩太後書二章13節
5. 約翰福音五章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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