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聽八方: (江山如「話」) 本與利的較量

2014年10月
文／李碧如

政改框架一出，大專學生便蘊釀罷課。有作者在專欄以「罷課本大利少」為題作出評論。我沒有詳細閱讀全文，因為早已厭倦那些建制打手說的歪理。

引起我興趣的倒是題目裏「本大利少」這四個字。什麼時候開始，香港人做任何事情都要先衡量「本」和「利」呢？這是值得探討的問題。

在一個功利社會裏，事事都以利為先，所以才有人見利忘義，才會有人利令智昏。於是，不禁想起《孟子梁惠王上篇》所說：「何必曰利，亦有仁義而已矣。」行事為人只看利之大小來決定優先序，是社會的悲哀，是懂得計算的「老鬼」心態。年輕人之可愛正在其不看利大利小的赤子之心。

罷課，有什麼利益可言？肯定是賠本行為！交了學費不上課是第一損失；缺課得不到補課是第二損失；社會上說歪理的人批評罷課者是搞事分子，分分鐘影響「前（錢）途」是第三損失；不民主政府「話之你」，根本不理睬罷課者的訴求是第四損失……再數下去，還有誰會罷課呢？

不過，這世界幸好總有不懂計算的年輕一代，所以才會有中國的五四運動、美國的反越戰運動、南韓的釜林事件……正因為千千萬萬不懂計算本和利的年輕人站出來，使世界因此得到改變。

而且，不計較本和利的人，除了年輕學子，還有許許多多仁人志士，許許多多有良心的知識分子。他們將個人得失置諸度外，領導人民起來推翻專制政權，他們或為之失卻自由，或為之犧牲家庭，甚或為之失去生命卻都無悔。這些人何曾計算過本和利呢？

正因為世界上還有這種不計本利的傻瓜，世界才能變得美好；我們能做的、該做的，就是向他們起立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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