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8月
文／黃小石
亞里士多德曾寫道：「人按照他的本性都有求知的慾望。」人類共同的慾望，常指向一個客觀的實存，這也正是物理的目的。其實，一個指向真神的宗教，是要認識一切實存的來源──宇宙萬物的創造者；藉祂的啟示，認識實存的真象。物理（科學）與信仰（宗教）在表面上是兩個很不同的領域，卻有許多相同的地方。故此，科學與宗教應當是追尋真理的好夥伴，而不是對頭，甚至有彼此互補的地方，正如愛因斯坦曾說：「沒有宗教的科學是跛的，沒有科學的宗教是瞎的。」
科學與信心的侷限
物理方法是觀察事實，藉邏輯與數學來分析結果，制訂定理描述自然及其他的現象。但由於數據的有限，所以能觀察的理論並非「獨特」。換句話說，從原則上來看，合理的理論可以有許多種，都有可能是對的。宗教方法則藉語言學、文學、社會學、歷史學、考古學等等來研究《聖經》（上帝的啟示）真正的意義與正確性。若我們相信上帝的啟示是無誤的，《聖經》正確的解釋應當是與事實相合的；科學的立論若是正確的，也當會與《聖經》的啟示相合。信心總是要經過嚴格的檢驗才能建立，然而信心卻不能用信心來自我檢驗。
伽利略事件
歷史上的一些宗教與科學上的衝突，常是出於誤解。比方伽利略事件：到底太陽星辰是繞地球轉？還是地球繞太陽轉？當時的天文學其實是主張前者，一方面合乎觀察的常理。以地球為中心的「托勒密」《天文學大成》博大精深，以幾何模型相當準確地解釋天體的運行，包括「行星逆行」(Retrograde)現象等等。這種天文學是伽利略時代的主流科學，也是當時教廷（及廣泛群眾）所接受的天文學。若教皇不同意伽利略的「日心說」是情有可原的，只是他「靠邊站」了。其實哥白尼在差不多一百年前就已提出了「日心說」，因為從計算的角度，「日心說」的確比較方便，所以被接納為一種天文計算的捷徑，不見得是實存的真象。真要完全證明是地球自轉而非太陽在轉，至今還有很多人證明不出來。若是科學家都以自然是「美」的原則，我們就更有把握相信這是個更好的理論。
問題的癥結
所以，當時真正的問題，可說是出於解經理論的衝突：伽利略以觀察數據為解經的主體，羅馬教廷卻以教皇的權威為主體。反過來說，當科學家考慮宇宙是不是有個開始，這 不單是一個觀察的問題，更是一個理論與哲學的問題。如果我們能肯定聖經是造物主的啟示，「起初上帝創造天地」是正確的原文翻譯，那麼探討 「大爆炸論」就是個會有結果的研究了。真理是絕對的，只有一個答案是對的，所以有些功夫一定是白費的。至於什麼是值得研究的課題，什麼是不應當研究的項目（比方：如何製造一種殺人的新病毒），宗教可以提供合適的指引。 科學不知道是不是有上帝。科學是研究現象，而不能決定一個現象（或實存）。創造萬物的上帝必然不在萬物之中，科學只能研究「物」（物理），關於造物者的問題是沒有太多數據的。然而物理仍是能夠「證偽」，它能分辨什麼是錯誤的神學（自相衝突、與事實不合等等），所以對神學有極大的貢獻。
科學與宗教之間的關係
據說有人問無神論者羅素，若他死了之後見到上帝，他將怎麼辦？羅素回答說：「上帝啊，祢沒有給我足夠的證據嘛！」到底多少證據才是足夠，這是個問題。如果羅素要的是上帝存在的「充分必要」條件，這除了在數學，沒有什麼實驗科學能夠合乎這種要求。至於上帝是不是可以「證明」，這也是大有商榷的問題。上帝不在被造界中，我們不可以任意賦予祂應有的屬性。但是基於創造是有目的的，除非我們認識祂，我們不能知道祂創造的目的，因而上帝樂意將自己啟示給我們。故此上帝的存在、祂的心意、祂的特性，在《聖經》、在自然界、在人心中、在歷史上都是有跡可尋，但人還是必須願意去尋。上帝既然像真理一般，是需要在信心中接受的，總不會有「足夠」的證據教人非信不可，否則那也不再是信心了。 至於一種科學的理論是不是對的，不當用《聖經》來衡量。若是從《聖經》的角度認為某種科學立場是有衝突的，則相信遲早可以用科學方法證明這立場是錯誤的，反之亦然，神學上的問題需要用神學治學方法來解決。神學家有些基本的科學訓練，科學家有些基本的神學知識，這是絕對有益的。近年來有些醫學院要求學生修些宗教課程，就是意識到科學與宗教之間的互補性。 科學與宗教像許多的夫妻，他們個性非常不同，才幹也不同，若彼此相爭，就有說不盡的殺傷力，但若彼此恩愛幫補，便沒有不能克服的困難。研究「萬物」的，為什麼要與認識「造萬物者」的相爭呢？偉大的英國數學家赫德生說得好：「對相信上帝是真理的基督徒而言，所有真理都是關乎上帝的本性，所以數學就是一門神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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