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聽八方: (讀得自在) 回到起點不再遺憾

2014年7月
文/吳思源

「值得慶幸的是,每一次的舊地重遊,我總能保持著雀躍與好奇,充滿熱情的意欲探索更多的未知,旅行也好,人生也罷,總是有著許多未臨之境,散發強烈誘惑。」
《時間的旅人》張曼娟 著

台灣著名作家張曼娟說:「中年以後,對我而言不是久別重逢,而是舊地重遊。」大多數人的天性愛新貪新,但凡有新景點的食肆都想嘗試,惟人到中年,正如張曼娟所說,舊地重遊,不知不覺間成了中年人的「新」嗜好。

「中年以後,我的步伐變慢了,喜歡散步,更甚於趕跑。想把經過生命的風景看得仔細些,把身邊的美好保留多一些,卻免不了憂傷的告別。」

我對張曼娟的想法很有共鳴。正如前些日子,我和太太因事前往吉隆坡幾天,特別地選擇了一所在多年前曾入住的酒店。當地的朋友好奇地問:「你們不是在那間酒店住了幾趟?為甚麼不嘗試一所新的新的酒店?」他們也許不明白,那間酒店盛載了我們一家美麗的回憶。

九七年十二月的聖誕節,我們一家四口曾在那裡過了一個愉快而熱帶的聖誕。那時,兩個兒子分別才七歲和五歲。他們第一次坐飛機,第一次入住酒店,第一次在酒店的小泳池游泳,第一次到外地旅遊。猶記得,酒店的毗鄰有家汽車快餐店,專門給路過的長途駕駛者歇息。兩個兒子在那裡大啖大啖地喝沙士汽水新地,此情此境,至今仍歷歷在目。

人總需要美好的回憶,來充實自己的生命。個人如是,家庭也如是。我和太太舊地重遊,再一次在那間久違了的快餐店買東西,發覺一切竟是沒啥改變,連沙士汽水新地的杯子,也是廿年如一日。近年,已很少喝沙士汽水了,但我竟一連兩晚大喝沙士汽水,管他有多少的卡路里。

正如張曼娟所說:「回到起點,有的不再是遺憾,而是感激。感激與我同行的人們……在時間的領地,我們彼此相伴,已經走了這麼久,從來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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