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1月     

◇李碧如

《Joker小丑》是一齣引起話題的電影，此片在威尼斯影展中獲得大獎，據說且贏得全場觀眾站立八分鐘鼓掌的榮譽，有人認為把電影放諸今日香港，格外能引人共鳴。
故事屬《蝙蝠俠》系列中最著名角色之一小丑的前傳，講述他如何走上成魔之路。電影舖排了他悲慘的命運，患有不能自控無端狂笑怪病，受盡人情冷暖：他被欺負（街童搶去並毀壞廣告牌）、被忽視（在公車上逗弄小孩卻遭年輕母親奚落）、被整蠱（同事把送他的槍向老闆說成是他買的）……到最後，更發現最愛的母親原來只是領養他，幼年時更曾經慘遭虐待。所有悲慘際遇加在一起，終於把他打垮，使他變成瘋狂殺人的壞蛋。
一路觀影，我的感覺卻是：那只是一齣堆砌出來的所謂悲劇。最大的敗筆，就是導演把主角設定為一個腦袋有毛病，會經常無端大笑的人，加上他時時出現幻覺，對事情真假難辨，譬如他錯把鄰居年輕黑人女子看成是女朋友，又或是著名諧星主持人對他曾如父子的擁抱肯定。這種種混亂，削弱了主角的命運悲劇──一切迫害，都不過來自他的幻想／幻覺，那麼，他最後發狂殺人，就不是周遭社會的錯，而只是他的病日益嚴重所引發的悲劇。
有人說，小丑潛藏每個人心底，象徵人的罪性，條件適合就會佔上風，泯滅人性中善的一面。最近《禁蒙面法》在本港緊急立法，戴口罩或蒙面即時變成反權威反政府的象徵，這跟電影主角在地鐵遭遇欺凌相似──出於自衞，主角拔槍殺了施虐者，因此變成受欺壓者的英雄，使他內心的小丑破繭而出。
但願，香港年輕的抗爭者保持清醒，不要受挑動走上小丑成魔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