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聽八方: (師心童心) 安息調子

2018年6月
◇ 曹綺雯

安息主懷——如果有人此時此刻要演奏一曲,相信是憂傷的調子吧!
然而一位年輕人,竟然說:「安息禮可否有不同的調子?」於是她用最擅長的方法——繪畫,來表達。一個名為「安息調子」的畫展就這樣誕生,說清楚一點,應該是插畫展。畫家在每一張插畫旁邊,附上一小段文字,十四幅插畫連貫整個的故事,至於主角是一片枯葉,名叫木子。
故事開始了,第一張插圖旁邊的文字這麼說:「今天的黃昏來得特別早,誰也沒想到,一陣不經意的涼風把木子從樹上帶走……」這一天,木子離開了。
木子,一片年輕的枯葉,「她還沒有結婚……」就離世了。
木子死後,飄上樹頂,飄過大海,飄到自己的告別場地。告別禮明早舉行,木子望著空空的禮堂,她想像明天晚上看到,將全是黑色的衣服、白色的玫瑰,她不喜歡這調子。那天晚上,木子走到枯葉們的夢中,請他們明天穿自己喜愛的衣裳來,不用全黑、不用素白……
安息調子,可以快樂一點嗎?——這正是畫展的主題。
翌日,一班枯葉戇居居,不知在告別禮作甚麼好,忽然傳來結他的聲音,音樂把大家帶到過去,這已進入第七張插畫。
「啊,彈結他的年輕歲月!」大家開始回想,昔日跟木子一起的點點滴滴。木子的暗戀對象花子,想起和木子敷Mask的一個晚上;好友楓子記得中學畢業那天,同學們在木子的白色裇衫上,留下臨別贈言。
大家都懷念木子,此刻楓子走到棺木前,靜默了一會。突然楓子提議「不如就在今天,把還未跟木子說的話,好好說個夠。」於是便拿起筆,在棺木上寫字,接著親朋也慢慢靠近,拿起筆留下最後的話,插畫上寫滿對木子的真情話,這時靈堂的氣氛,令人感到溫馨。
安息禮結束,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涼風之下,木子暗戀過的花子結婚了。好友楓子,在清風的引領下到處流浪,在異地裡遇上昔日被她取笑的樹葉……
最後平寧的調子,就此打住。
這位畫家李心悅是位年輕導演,2012年憑著「忘語花」獲得新浪潮最佳電影,她的作品曾入選波蘭第7屆五味電影節、意大利烏甸尼第15屆遠東電影節、英國第5屆泛亞電影節。
她說希望作品能帶給人溫暖。心悅,「安息調子」——這畫展妳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