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聽八方: 站在桌上 授課的老師

2018年2月
◇賴子通

「我步入叢林/因為我想活得有意義/我想活得深刻/並汲取生命中所有的精華/以擊潰非生命的一切/以免我在生命終結時/才發現自己從來沒有活過。」老師介紹了《湖濱散記》作者大衛.梭羅(Henry David Thoreau)的詩句。因為每一句都激盪他們的心弦,同學們都暢懷朗讀。

他帶來縷縷春風,拂遍肅穆的校園。我永遠不會忘記這位老師,雖然只能在銀幕下做他的學生。新學期文學老師基廷(Keating)來到一間講究傳統、紀律的高中男校「威爾頓預科學院」任教。第一堂基廷並沒有在教室裡上課,而是領同學們到「校史樓」看過往傑出校友的照片,讓同學「聆聽」死者的聲音,領悟生命的真諦:Carpe Diem、Seize the day(把握當下)、Make your lives extraordinary……

「我們讀詩、寫詩並不是因為它們好玩,而是因為我們是人類的一分子,而人類是充滿激情的。沒錯,醫學、法律、商業、工程,這些都是崇高的追求,足以支撐人的一生。但詩歌、美麗、浪漫、愛情,這些才是我們活著的意義。」老師諄諄教誨,將詩歌、文學、生活的精髓,注入青年人的經絡。

基廷要求學生將課本老套的導言撕去,要他們獨樹一幟,用自己的情感去做詩。他突然跳上教桌,昂然轉了一圈,說用新的視角去俯瞰環境,定有截然不同的感受,還鼓勵同學站上去。同學起初都錯愕老師的行徑,當經歷站桌的「滋味」後,深深領略新視野及新感受,對思考、創意、閱讀和寫作,有著深遠的啟迪。多層次與多角度的觀察和思考,不正是跳出框框(Think out of the box)去思考嗎?牛頓被蘋果掉中促使他發現萬有引力定律,畢卡索另闢蹊徑以碎裂、多角度交錯的二度空間畫面,開創了立體主義的新風格,都是跳出框框去思考的典型例子。

老師讓同學們在綠茵場上宣讀自己的理想,踢球前高聲朗讀詩句……他的自由教學方式,讓學生開始懂得思考,知曉自己的興趣和目標,並且敢於去追夢。故事還未完-學生在校外山洞秘密成立的「死亡詩社」,校方反對基廷老師的教學方法……都引起軒然大波。《暴雨驕陽》(Dead Poets Society) 榮獲1990奧斯卡最佳原創劇本獎當之無愧。羅賓威廉斯飾演老師基廷,春風化雨,維妙維肖。一部充滿啟發和哲理深邃的電影,你怎能夠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