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舌: 建立尊重身體 和性別的文化

2018年1月
作者團隊:雷競業博士 中國神學研究院神學科副教授, 梁永善牧師 基督教銘恩堂創堂牧師, 梁林天慧博士 香港城市大學講師
顧問團隊:許朝英先生 宣道出版社榮譽社長, 李炳光牧師 香港基督教循道衛理聯合教會, 吳思源先生 愛百合有限公司牧養總監

去年十月,美國雜誌揭露了著名製片人Harvey Weintstein曾多次利用他的位置性侵犯多名女演員和其他僱員。同時期,美國演員Alyssa Milano發起「我也是」Me Too運動,鼓勵曾受性侵犯的女性在社交媒體發佈「我也是」的hashtag,以表示問題的嚴重和互相支持,結果在社交媒體中有數以百萬的回應。十一月底,香港田徑選手呂麗瑤在面書表達她在初中時也曾遭受體育教練的性侵犯,帶來社會很大的回響,十二月美國時代雜誌以「被性侵的受害者」作封面故事……一個在香港少有討論的題目,忽然成為全城爭議,我們應如何看待整件事情?
呂麗瑤在她的貼文中表示,她在事隔約十年的今天重提往事,有三個目的:
(1) 喚起大家對兒童性侵犯的關注;
(2) 鼓勵不幸的受害者勇敢站出來;
(3) 讓大家明白性議題並不是尷尬、羞恥或不可公開討論的事。
按照她的自述,她公開這段歷史的目的並非要追究責任,和懲罰那位犯事的教練,我們無需去決定她的指控是否正確,或是應否要採取甚麼法律行動。我們可集中去討論她希望達到的三個目的。

傳統把性看為一種忌諱

從喚起關注說起,我們應對呂麗瑤的勇氣致敬。在中國人的傳統,有時會把性看為一種忌諱,家長會千方百計保護孩子遊戲時不會受傷,卻不會教導孩子保護自己的身體,也不會討論如何正面去看待男女之間(甚至同性之間)的身體接觸界線。加上「家醜不出外傳」的想法,就算當孩子告訴師長有長輩觸摸他們(大部分的性侵犯者都認識受害者),長輩們也可能低調處理,只是吩咐孩子下次小心,事情就不了了之。對比西方國家,香港鮮有聽聞性侵犯的案例,但中國人不會比西方人更神聖,這份沉默是否源自息事寧人的習慣?聖經也清楚教導我們要珍視自己的身體,讓身心都有主的聖潔去榮耀造我們的主。

教導孩子身體的界線

其實這些問題不會自動消失,雖然孩子的指控不一定可靠,但如果我們沒有勇氣去追求真相,就是讓犯事者逍遙法外,給他機會再次犯案。讀者大概也聽過天主教某些敗類神父屢次侵犯男孩的事,他們也是因教會的姑息而得以做成無法彌補的破壞。如果我們在家庭、教會或學校中有教導孩子的角色,有責任要教導孩子身體的界線,也要讓他們知道,當有人越界時,一定要通知師長,受性侵犯的人並不是罪犯,她/他們要學習不需要因受到傷害而感到污穢或內疚。學校老師和教會的主日學老師,亦應該有尊重性別的訓練(包括身體和語言上的尊重),不能夠視這些事情為兒戲。

受害者站出來

我們的討論已進入了第二點:受害者應勇敢的站出來。「站出來」可以有多重意義,作為打破沉默的例子,呂麗瑤利用社會傳媒揭發是無可厚非的。在一般的情況下,利用傳媒指控別人,並非是理想,一來可能導致網上的諸多評論,帶給受害人額外的壓力,二來被指控的人也會受到網媒的公審,無論指控是否屬實,也已背上罪人的身分。此外,事隔十年才道出創傷,等於將傷痛背負了十年才得以與人分擔,顯然也不是理想的情況。
但從被性侵者的角度岀發,正因被性侵的經歷往往發生在未成年的孩子身上,而施暴者亦常是被性侵者的長輩,甚至父親/繼父或其他親人,被性侵者怎有膽量即時揭發?另外,性侵與強姦不同,往往難有物證(如精液……) 即使警方肯認真查察,也大都未能作實,筆者曾以輔導身份處理這些個案,當事人大都是數年後以成年人身份談及這事,有不少被性侵者往往需經歷長時間的治療/輔導才肯站起來面對此事。像呂麗瑤訴諸傳媒的告白,可能正是這些被性侵者的唯一有效選擇!

香港性教育未完善

最後,如販賣人口的受害者,被性侵的受害者大部份是女性,在男尊女卑或「大男人主義」仍舊主導的東方社會,這些牽涉以强(性别)凌弱的事往往容易被輕輕抹過,甚至為坊間自命清高之士的笑料、閒聊內容,其實本地也有研究曾指岀不少在拍拖的少女經常因為怕男友放棄與她們的親密關係,而勉強接受男友的性交要求,即使自己不願意甚至害怕進行性交也只能接受,看來性教育在香港的推行還有很多未完善之處,作為信徒我們明白到男、女皆是以神的形像所造,但也同樣犯了錯成為自大、自我中心,甚至容易恃強凌弱,讓家長、老師和社會人士齊心反思此課題,好好保護成長中的孩子們。

提供相關協助之機構:

護苗熱線(服務對象為 18 歲以下兒童)
網址:http://www.ecsaf.org.hk/Chinese/index.php
熱線電話:2889 9933
風雨蘭(服務對象為 14 歲以上女性)
網址:https://www.rainlily.org.hk/rainlily.php
熱線電話:2375 5322
芷若園 (服務對象為男性或女性)
網址:http://ceasecrisis.tungwahcsd.org/intro.html
熱線電話:182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