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聽八方: (人間有情) 並不美麗的誤會

2017年8月
◇賴子通

2015年8月,17歲開朗活潑的荷蘭少女莫爾(Vera Mol),來到西班牙北部坎塔布裡亞(Cantabria)遊玩,並參加當地一家公司安排的「笨豬跳」。導師為她繫好身上的安全繩索後,莫爾聽到導師一聲「now jump」,便興奮地從高速公路上的高架橋一躍而下,怎料她如斷線風箏直墮40米乾涸的河床慘死。原來導師當時只是繫好莫爾身上的安全繩,另一端卻仍未繫緊橋上。導師此時提醒她說「No Jump」(不要跳),但西班牙導師的「爛英語」,被莫爾理解為「Now Jump」(現在跳)。「以為」造成的誤會是會死人的。

希臘神學家俄利根(Origen 185-254 A.D.),年青時崇尚寓意解經和禁慾主義。一次讀到《馬太福音》十九章12節:「因為有生來是閹人,也有被人閹的,並有為天國的緣故自閹的……」以為是屬靈的引導,就閹了自己。殊不知這完全是文學上「比喻」的修辭手法,不是照字面意思解釋的。「自閹」按比喻解釋為為了天國、福音的緣故而守獨身。獨身是一種恩賜,賜給少數人,並且上帝給人恩賜各有不同。到後來俄利根明白時,已後悔莫及了。

聖經作者透過豐富的文學形式,借助「修辭」(包括比喻、示現、對比、象徵、襯托……等) 使文字詞句表達得更準確、鮮明和生動。聖經裡的人物說話,有時也一樣借助「修辭」手法。聖經經文被誤解的真的不少。其中表表者是《馬太福音》三十九章9節:「有人打你的右臉、連左臉也轉過來由他打。」這段經文常被人拿來揶揄基督徒愚蠢懦弱。誰不知耶穌說這話時運用了文學上「示現」的修辭手法。耶穌真正的心意是叫我們不要以惡報惡,學習愛仇敵,避禍得福。

「示現」就是利用想像力,將過去、未來或想像中不聞不見的事物,說得彷彿發生在眼前一樣的修辭方法。事實上根據四福音的記載,耶穌被打有六次,其中兩次是打耳光的,可是沒有一次是轉過臉來讓人再打。
馬太福音五章29至30節:「若是你的右眼叫你跌倒,就剜出來丟掉,寧可失去百體中的一體,不叫全身丟在地獄裡。若是右手叫你跌倒,就砍下來丟掉……」也是「示現」的修辭手法。挖眼砍手都無法解決犯罪的問題。耶穌教訓的精義,就是要「堅決遠離」一切會使你犯罪的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