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2月
文／曹綺雯

朋友傳來兩則笑話，可堪回味。

其一：社區有一位阿姨，現在不去跳廣場舞，改去學游泳。大家好生奇怪，追問她。她無奈地說：「兒子跟媳婦吵架，每次媳婦都問：『我和你媽同時跌進水裡，你先救誰？』我不想為難兒子，所以就學游泳了！」

過了一段日子，阿姨家中小倆口又吵架，媳婦說：「我和你媽跌進水裡去，你先救誰？」兒子答： 「我不用下水，我媽會救你的，她會游泳。」媳婦不依：「不行，你必須下水。」兒子答：「那你死定了！我游泳那麼差勁，我媽肯定先救我！」

其二：女兒離家上大學時，把心愛的小盆栽和金魚留下來讓我照顧。但她放心不下，因為我這個做媽媽的，出了名是粗心大意的。結果花草枯萎了，我把這件事告訴了她。一天她打電話回來， 我很慚愧地告訴她金魚也死了。她沉默良久，然後輕輕地問道：「那爸爸還好嗎……」

許多時候，我們都只想到自已。「他若先救她媽媽，證明他愛媽媽比我還深，那怎麼可以！」「妳把我心愛的盆栽和金魚弄死了，妳有甚麼用！」遇上這情況，氣在心頭，也許是人之常情。但回心一想，「我」真的是唯一重要的嗎？有什麼比「我」還重要呢？

當然，要欣賞的還有那位阿姨的智慧！正是「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既改變不了媳婦的脾氣，也不想兒子為難， 為求自保，只好「自救」！ 再看下去，兒子回應妻子的話：「我媽會救你的， 她會游泳。」真是可圈可點！但妻子還要耍性子， 硬要說：「不行，你必須下水。」兒子的回話，正反映了天下母親心！

那上大學的女兒聽了母親說，她把自己心愛的盆栽和金魚也弄死了，「沉默良久」── 這沉默期間，母親內心必然怛怵不安，預料將給女兒大駡一頓。然而，女兒竟是「輕輕地問道：『那爸爸還好嗎……』」重點在「輕輕地」，沒有責難，沒有埋怨，只有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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