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線: (耶穌論語) 何不也尊天?

2015年10月
文/姚錦燊

本專欄用我國古代語言講述福音,將耶穌教訓植入漢代語境,因為耶穌生於羅馬帝國(大秦國)時正值漢朝。本文之信道者從一本載錄耶穌言行的《耶穌論語》及口傳使徒教訓認識福音,遂由經史入道,上下索求,乃由人本思想轉從基督信仰,從此安身立命。

墨子1生於孔子卒後十餘年,孟子生前十餘年,因此孔子和孟子所面對春秋戰國的混亂,也正是墨子所面對的混亂。孔、孟、墨諸子均曾奔走於各國之間,遊說統治者不要戰爭,只是墨子和孔孟的論述,明顯有不同的方向。

《孟子‧梁惠王上》記載,孟子千里迢迢拜見梁國惠王,君王滿心歡喜,得見這位智者和學者,想必可為國家帶來治國良方,怎料孟子一開口就撥他冷水:「王,何必曰利?亦有仁義而已矣!」孟子這次政治遊說,自然也沒有成功了。

相比墨子卻不同。他雖滿口兼愛、非攻,但是墨子是個技術精湛的工藝師,又結集了一群戰鬥力不弱的徒眾名為墨者,他們在未能用遊說終止戰爭時,有十多次間接或直接參與其中,向較弱國家提供戰術或技術協助, 以阻止侵略。《淮南子‧泰族訓》形容這一群人:「赴湯蹈火,死不旋踵(回轉)。」可見墨子的政治能量很高。

孔孟儒家和墨子墨學表面有很多相近之處,儒說仁義,墨說兼愛,但是二者的哲學根源不同,儒家之仁由人之內心說起,墨子兼愛由上天說起。

《論語‧述而》說:「仁遠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仁離我遠嗎?不,當我想達到仁時,仁就在我這裡。《里仁》又說:「唯仁者,能好人,能惡人。」連客觀的愛惡根據也可來自內裡的仁心,有仁者能統攝諸德,換句話說, 儒家相信人性是一切美善泉源。2

當時統治者稱為天子,掌管至高權力,但是墨子卻敢挑戰他們的最終權威,警誡天子若行不義,必受天譴, 因為他的膽子來自比天子更大、更強的天!《墨子‧天志上》說:「故天子者, 天下之窮(至)貴也,天下之窮(至)富也,故於富且貴者,當天意而不可不順。順天意者……必得賞;反天意者……必得罰……昔三代聖王,禹湯文武,此順天意而得賞也。昔三代之暴王,桀紂幽厲,此反天意而得罰者也!」又說:「我有天志(上天意旨),譬若輪人(製車輪者)之有規,匠人之有矩。」

或有人說,墨子只是借天意作權宜計,教化至大至高之無私兼愛,而墨子其人實不相信天志鬼神云。3但《墨子》書中幾乎每篇皆言天志鬼神(代替上天賞善罰惡的神明),墨子與徒眾又不顧生死行天意,可見墨子教訓實乃來自他的信仰力量。

由墨子捨生忘死,又見聖主耶穌之影子。《耶穌論語》56頁,他鼓勵即將出去傳道的十二門徒:「你們耳中所聽見的要在房上宣揚出來。那殺身體不能殺靈魂的不要怕他們,惟有能把身體和靈魂都滅在地獄裡的正要怕他。」

聖主傳道前,他的先鋒名施洗約翰,是一位不畏權貴之勇者,他呼喚所有百姓和權貴都要悔改,君王也不例外。當時猶大王希律在後宮犯了淫亂罪,約翰公開責備他,後來就被希律關了、殺了,真是一個不怕殺身的勇者。(《耶穌論語》可向角聲直銷書店郵購。)

1)依梁啟超考據。參李漁叔,《墨子今註今譯》之「墨學導論」,之二「墨子傳略」,頁5, 臺北:商務,民81年。 2)孟子「四端」說可為例子。 3)唐君毅師指出,近人如梁啟超、傅斯年等從現代理性批判出發,揣測墨子實不相信天志鬼神為不合墨學本義。見《中國哲學原論‧原道篇一》,4章「墨子之義道(下)」之六,「天與鬼神之義道,及天鬼神及人交互關係之宇宙的義道」,頁188,香港:新亞,民69年4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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