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聽八方: (江山如「話」) 狼圖騰

2015年5月
文/李碧如

電影《狼圖騰》由法國金像獎導演尚積葵亞諾執導,改編自暢銷超過400萬冊的原著。

蒙古人深信狼是天神「騰格里」派來草原的守護者,所以是他們心中既敬且畏的戰士。以放牧羊群維生的蒙古人,一方面怕狼會偷襲他們的羊群,但又明白草原需要這些戰士來維持生態平衡,所以老祖宗留下許多充滿智慧的生活準則。像追蹤狼群捕獵黃羊,等狼群離去即偷取糧食,卻又不會盡取,因為知道若不留下足夠食物讓狼過冬,牠們就會攻擊牧羊人的羊群。偏偏城市來的盜獵者卻不理會,自以為聰明地把狼儲在冰湖的糧食盡都偷去,把餓得皮黃骨瘦的狼群迫上「梁山」,憑本能偷襲羊圈,貪婪的人類往往要自食其果。

電影中有兩幕很令人不忍。一幕是蒙古人發現狼窩,會將其中小狼的尾巴抓起來,轉兩個圈然後扔到老遠把小狼殺死。看著胖嘟嘟無助的小狼那樣地被人類殺掉,實在難過。但蒙古人知道,若任由狼無限制地繁衍,會變成災難,世代生活在草原,不必理論,卻知道保持生態平衡的重要。

另一幕,城市來的捕獵者,為了得到完整狼皮作買賣,堅持騎馬追趕狼群,要迫牠們筋疲力竭而死,免得開槍傷了狼皮就不值錢。其中兩隻狼走投無路,竟選擇跳崖畢命。當牠們一躍而起時,那種士可殺不可辱的壯烈,實在讓人羞慚。狼捕獵是為了生存,人濫殺卻只為更多利益。

與文字描述比較,影像有不可取代的震撼力。像廣闊無際的草原,萬馬奔騰直撲冰湖的慘烈,還有狼群被趕盡殺絕的悲壯,影像的直接和具體,叫人難以忘懷。不過,電影的濃縮無可避免地刪去許多細緻描述,看來,還得找原著來一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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