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旋律: 依莎貝 一個溫柔的名字

2016年12月
清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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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月7日,是外甥女的生日,沒有想到,卻也是張正儀(Isabel、依莎貝)的忌日;生命太無常了,一家歡樂一家愁,好像《聖經》裡的偉人摩西所說的,我們的生命像什麼呢?像煙霧一樣,轉眼成空,其中可以矜誇的,不過是勞苦愁煩。

徐麗英忍住哀傷,低吟她為閨密、戰友、基督裡的姊妹依莎貝所寫的詩:
「依莎貝,一個溫柔的名字,妳的微笑,妳的低語,妳的眼神,就像輕拂春風,給每個角落,帶送著新生希望!
依莎貝,一個堅強的名字,妳的頑強,妳的信心,妳的堅毅,彷似純潔夏荷,在每個荷塘,衝破污泥而成長!
依莎貝,一個令人鼓舞的名字,妳的順服,妳的謙卑,妳的盼望,猶如皎潔秋月,在每個晚上,喚醒我們的沉睡!
依莎貝,一個令人懷念的名字,沒有妳的笑容,沒有妳的歌聲,沒有妳的交談,恍似青蔥冬松,細說冬去春來的故事!
依莎貝,當迎面吹來春風時,當傾心欣賞夏荷時,當舉頭凝望秋月時,當環手擁抱冬松時,我們都默默地懷念妳!
儘管帶半點哀傷,帶半點惆悵,帶半點憂愁,深信妳已卸下重擔!妳已安享天家!妳已與主同在!阿們!」
中宣會迦恩堂教會的人紛紛上台,表示對依沙貝的懷念。周樂平牧師講述的故事,叫人更加看出一位基督徒因著信仰,不畏懼死亡,只在乎討上帝喜悅的蒙福人生。
依莎貝在美國沒有親人,教會的人就好像家人,在她生病期間,不斷到醫院陪伴,煲湯水、做她喜歡的點心,還為她的先生和兒子預備飯食,這樣真誠、不為回報的愛心,是基督徒的記號。

依莎貝走時才48歲,正值年輕有為的年紀,令人非常惋惜。她從小在香港的基督教學校讀書,上帝的話語很早就種在她的心裡。
我在2007年認識依沙貝,參加了她受洗的儀式,經常聽她說最掛心的事,是先生還未信主,要5歲的兒子從小走在主的路上。
有一次她帶著兒子做一個手工藝品,是一個玻璃的沙漏,裡面的沙層層有緻,還有超小的沙灘飾品在沙上,最上頭放了一個超迷你的書卷,讓兒子Ivan交給我。小男孩天真爛漫地說,「這是我做給你的,裡面的書卷你不可以拿出來哦!」很明顯是媽媽幫了很大的忙,卻讓孩子很有成就感,足見依莎貝對兒子教育的用心。
依莎貝在癌症復發的兩年當中,對主耶穌忠誠不疑,在痛苦中仍帶著微笑,教會的朋友和她先生都說,她沒有講一句怨言,只是默默地信靠、承受病魔所加的痛苦。先生John說道,自己能夠信主,主要是見到太太的信心:「有一年教會的主題是,以生命影響生命,依莎貝用了她對主耶穌的信靠,影響了我也來信靠主。」
當她因為化療和藥物,讓她的身體很不舒服的時候,她總是帶著John一起禱告,然後主耶穌便帶她度過一次又一次的難關。周牧師說,John親自來找他,說自己要信主,牧師便用幾天的時間,密集地給John上洗禮班。更加令人高興的,是依莎貝的安息主懷之前,能在病床上見到牧師為摯愛的丈夫洗禮,幾天後她便安心地走了。

一位在婦女查經班的姊妹說,依莎貝在彌留、還有清醒意識下,發給她一個手機信息說:「請代我向迦恩堂的弟兄姊妹說,我很愛你們,謝謝你們的照顧。」
高大威猛的John清瘦了許多,像一個大型衣架掛著大兩號的衣褲。有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要和自己美麗的妻子分離,自然是泣不成聲。「現在我每天起來,都會先將流理台上的碗碟整齊地放進櫥櫃裡,照著依莎貝所喜歡的,讓流理台上光亮潔淨,然後才開始忙亂的一天……依莎貝,我永遠懷念妳!」
依莎貝的妹妹說:「依莎貝是我們的大姊,從小就照顧我們四個妹妹,她和John在大學認識,一起赴美留學,來到普林斯頓建立自己的小家庭之後,對香港的家人仍然密切、細心地照顧。」這也是我所認識的依莎貝,總是為別人著想,總是面帶微笑,總是任勞任怨、鉅細靡遺、井井有條地將手邊的事情做好。
2009年我得到她的幫助,設計個人網站展示畫作,在寒冷的冬天,她靜悄悄地來到我的家,我們在臥室的一角坐下,她教我怎麼管理我的網站、怎樣將水紋放在作品上傳……不時講到她的父親能文能武,對兒子的期盼,希望先生信主等等姊妹間的悄悄話,一幕幕地在眼前上演,現在更美的一幕,是她已經息了一切勞苦,安享在主的懷中了。

詩班選了依莎貝最喜歡的詩歌《同路人》,為她短暫卻精彩的人生,做了最美的詮釋;這,也是所有和她生命的軌跡有交集的人的心聲:
念那天起步,懷內滿掙扎;誰料覓真理,路遠又險窄。
越過眾山嶺,還望你鞭策,迷路我驚慌,盼為我導引。
自你同上路,懷內滿興奮;同實現真理,路遠能呼應。
俗世多圈套,常望你督責,求為我祝福,努力不後退。
碰到挫拆我掛慮,肩擔重壓我困累;一生幾多試與煉,你為我祈禱。
見到快慰開心事,但願樣樣你分嚐。為你感謝神,同路極珍貴。
有教會裡的知心朋友和主耶穌同走天路,基督徒所能矜誇的,不再是勞苦愁煩,反倒是天堂福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