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風情畫: 夜登西嶽華山

2016年4月
文/孫建民

西嶽華山與東嶽泰山、南嶽衡山、北嶽恆山和中嶽嵩山並稱五嶽,素有「五嶽歸來不看山,華山歸來不看嶽」之說,顯示華山之險之奇之特。華山是首批國家重點風景名勝區,並被國家旅遊局評為四十佳旅遊勝地之一,亦於2004年被評為中華十大名山。華山東峰的朝陽台還是神州九大觀日處之一。

◎自古華山一條路

華山以險著稱,歷來有「自古華山一條路」的說法,其位於陝西渭南華陰市,在西安市以東120公里處。初抵「玉泉院」,其到「回心石」有30里的進山路,在「玉泉院」飽餐戰飯,收拾利索,黃昏時分,夕陽無限,沿著崎嶇的山路,蜿蜒前行。因不是正式登山,路不陡峭,沿途有鎮岳宮、玉女祠、全真觀等相伴。一路走走停停,說說笑笑,倒也有趣。天黑透了,終於到了「回心石」,據說有些人因在此看到山勢陡峻,灰心喪膽,退而回府,故名。

◎千尺幢和百尺峽

由「回心石」向上,但見峭壁直立,形似刀刻,坡度超越70度,這就是登山第一險「千尺幢」。從上到下共有370多個台階,皆不滿足寬,其間鐵鍊相垂,僅容二人上下穿行,登時上視,一線天開;下時更險,如臨深井,心驚目眩。閻爾梅在《箭括》千尺幢詩中寫道:「險光一線開,窄峽夾青天。躡登先妨膝,扳崖側用肩。木梯撞外補,鐵繩井中懸。怪石橫如竇,陰風直上穿。」「千尺幢」頂端,有僅容一人通過的石洞,稱為「天井」。「天井」上有一平台,台上刻著「太華咽喉」,形象地說明了這裡的山勢。當年匪徒正是藉此天險駐守頑抗,解放軍智取華山,終將匪徒全殲。

「幢去峽複來,天險不可瞬。雖雲百尺峽,一尺一千仞。」由千尺幢向北折,即到登山第二險「百尺峽」,又名「百丈崖」,峽似被飛來之石力拒,兩壁欲合不能,人從石下鑽過,心驚膽戰,是為「驚心石」,過則心安,故也稱「平心石」。據傳原來到這裡就沒有路了,是老子李耳駕青牛用鐵犁開出,形如耕地時留下的犁溝,故被稱為「老君犁溝」。當地流傳:「千尺幢,百尺峽,老君犁溝慢慢爬。」可見原先「老君犁溝」同「千尺幢」、「百尺峽」一樣,是登華山的必經險道之一。如今已在犁溝的右上方,鑿成271個石級,兩旁鐵鏈相連,行走較為安全。

◎夜登北峰上雲台

打開手電筒,拾階而上,一步一個腳印,步步紮實。之所以要晚上登山,是因為山勢太險,手電筒所照之處畢竟有限,眼不見則心不驚,糊里糊塗就勇往直前,居然直達北峰。

北峰巍然獨秀,有若雲台,因此又名雲台峰。唐李白《西嶽雲台歌送丹丘子》詩曾寫到:「三峰卻立如欲摧,翠崖丹谷高掌開。白帝金精運元氣,石作蓮花雲作台。」北峰上通東西南三峰,下接溝幢峽危道,有玉女窗、倚雲亭、老君掛犁處、鐵牛台、白雲仙境石牌坊等景觀。峰頂樹木蔥鬱,是攀登華山絕頂途中理想的休息處,1996年開通的登山纜車上站即在此處。

◎東峰朝陽觀日出

夜色茫茫,稍事休息,略進飲食,抖擻精神,勇攀高峰。

上天梯,經險道蒼龍嶺,過金鎖關,終到華山主峰之一東峰。峰頂有平台,居高臨下,視野開闊,是著名的觀日出之地,人稱「朝陽台」。東峰最著名的景觀,莫過於石樓峰側的崖壁上的天然石紋,像一巨型掌印,這就是被列為關中八景之首的華嶽仙掌。此外,東峰還有青龍潭、甘露池、三茅洞等,並建有東峰賓館。其實,夜登華山就是為了東峰觀日,穿上密不透風的軍用雨衣,兀自凍得瑟瑟發抖,果然是「高處不勝寒」。好在天已麻麻亮,當東方泛白,一輪紅日噴薄而出,紅霞滿天之際,頓覺寒冷疲乏俱消,身心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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