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紐風情: 尋找澳洲的內海

2014年10月
文／鄺銘康

長長的大分水嶺，將新南威爾斯分為東西兩面，東面是英裔移民較早發展的地方，但那往日落之地所流的河水，究竟前往何處？會否流到一個仍未發現的內海呢？這是早期的探險家要找出的答案。

不會比這裡更差

奧克斯利(John Oxley) 出生於英國的約克郡(Yorkshire)，他參加海軍服務後，在1802 年首次踏足澳洲，十年後被委任為總測量師。在麥格理作總督期間，奧克斯利自然成為探索澳洲內陸的最佳人選。麥格理交給他三個任務：確定拉克蘭河(Lachlan River) 的航道，看它會否流入大海或內陸海；假若發現該河真的流入大海時，確定哪裡是河口，是否適合作海港；察看內陸的環境、土壤的性質和動植物的生態。

1817 年4 月6 日，奧克斯利帶同12 個人，從當時剛成立的新鎮巴瑟斯特(Barthurst) 起行。最初的幾個星期，他們滿懷希望。從Mount Molle 觀看，他們看見不高不低的山丘和流水充足的山谷。在拉克蘭河航行一小段，他們更有意想不到的收穫，曾捕捉過一條31 公斤的鱈魚。然而奧克斯利發現情況有所改變，他在日記中如此寫道：很難想象，這世間還有一個地方會比這裡更差。不是沼澤，就是淺湖，品質差的土壤被無用和酥軟的木頭所覆蓋。

經過兩個多月的探索，奧克斯利所遇到的每一條河都是流向沼澤。6 月4 日，為記念英皇的生日，他將一些橡子、桃樹和杏樹的種子種在地上。「盼望這些種子能長成樹，給某天前來這荒原的人。但是我認為這個可能性十分小」，奧克斯利無奈地記載。7 月 20 日，奧克斯利放棄探索，決定返回巴瑟斯特。他沒有原道返回，而往較北的路線行走，希望能增加對內陸的認識。一個月後，他看到重重山丘和淺谷，是他見到的最佳美的牧場。經過19 個艱難的星期，終於在8月29日，全隊人安全回到巴瑟斯特。

沒有比這裡更美

1818年5月，在麥格理的鼓勵下，奧克斯利再上征途，這次他主要探索麥格理河(Macquarie River) 一帶。麥格理河既廣又深，連一艘戰船也可在其中航行，奧克斯利認為必定會領他到內海。誰知歷史又重演，航行不到四天，又被困於無際的沼澤中。第二次的旅程，也沒有發現什麼內海，但奧克斯利卻發現幾條河流，其中有今天較為出名的Castlereagh River 和 Hastings River。

9 月11 日，他經過現名為Apsley Falls 的地方，那裡有兩個60 米高的瀑布，他這樣形容：「超越我們能想象到的，驚訝於大自然的奇妙。我也相信在東方這一帶，沒有第二個地方可與其媲美」。盼望發生的事沒有發生，沒料到的快樂事卻出現了，這也是人生的寫照。很多時，稱心和不稱心的事，可以同時出現。這樣的情形，或許奧克斯利的一首詩，可以幫助我們表達心裡的感受。這是奧克斯利在離開拉克蘭沼澤區前，寫下的詩句：

從令人作嘔的沼澤，到使人患病的平原，
那裡佈滿拉克蘭渾濁的水，
靜寂的死亡，荒涼的恐懼中。
我們的嚮導希望，撫慰痛苦者，
從每個人心懷中萌芽，減輕各種恐懼，
懷著輕輕的盼望，我們踏上領我們到快樂時光的路途，
一直到敞開其胸懷的老海洋，
在呼吸和微笑中，它將我們一切的憂慮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