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人生: 憶清明

2014年4月
文／詩澄

上海人在清明前後有吃青糰的慣例，浙江人也有「清明螺、賽隻鵝」之說，曾在上海郊區農村過清明時，吃過一種桃花粥和刀魚。趁著江南四月，桃花艷、青草香、螺螄肥、刀魚嫩，有很多人順便踏青賞花。

◎清明前後吃青糰

春節過後，清明接至。清明節是中國民間的一個傳統節日，應節的傳統活動就是掃墓。據傳這是始於古代帝王的祭祖掃墓，後來百姓仿效，歷代沿襲下來而成為一種民間風俗。唐朝杜牧的著名詩句，「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描寫的正是清明前後雨水充沛，人們用掃墓來思念故人的畫面。紛紛細雨，增加了其中淒楚悲涼、纏綿悠遠的意境。

上海人在清明前後有吃青糰的慣例。青糰是把一種名叫「麥草」的野生植物，洗淨搗爛後擠壓出汁，再把綠色的汁和事先晾乾的水磨糯米粉拌勻，揉合成綠色的麵糰，就可以做糰子了。最傳統經典的青糰餡兒，是用細膩的紅豆沙製成的，考究一點的，不僅會拌進一些糖桂花，而且在包餡兒的同時，還要包一小塊糖豬油進去。青糰胚子個個如鴨蛋般大小，墊上蘆葉就可以上籠蒸了；出籠時香氣撲鼻，千萬別忘了最後一道工序－－趁熱在糰子表面均勻刷上一層熟菜油，這才算是大功告成。品質好的青糰，看起來碧綠如玉，晶瑩油潤；聞上去清香撲鼻；吃起來糯韌綿軟、甜而不膩、肥而不腴。

◎螺螄、桃花粥、刀魚

清明前後，螺螄（方田螺）肥壯。這個時節螺螄還未到繁殖期，最為豐滿、肥美，故浙江人有「清明螺、賽隻鵝」之說。螺螄食法頗多，最簡便的可與蔥、薑、醬油、料酒、白糖一起炒；也可煮熟後，把螺肉一隻隻挑出來，用來涼拌、或酒醉、或香糟，各具風味。有的老人會教小孩子吃完螺螄後，把螺螄殼扔到房頂上，據說瓦片上發出的滾動聲能嚇跑老鼠。

除了青糰和螺螄，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去上海郊區的農村過清明，還吃到了一種桃花粥和刀魚，才知道這兩樣美食在鄉間流傳已久，也是當地農民在掃墓和清明家宴時必須擺上的。上海人掃墓多赴郊區農村，或是蘇州、無錫、杭州一帶。趁著江南四月，桃花艷、青草香、螺螄肥、刀魚嫩，全家人順便踏青賞花，品嚐風味點心和農家時令美食，感受濃濃的春意和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