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精華: 人需要多少地?

2014年3月
文/畢珠

托爾斯泰的「鄉情小說」中,《人需要多少地?》,是發人省深的上乘佳作。他藉著農民帕 赫姆的故事,說出了農民與土地的關係,好像魚與水一樣密切;但永無止境的貪念,卻是吞 噬人生命的毒蛇。

故事的開始,是一位嫁給商人的姊姊,與她嫁給農民的妹妹在喝茶聊天。姊姊誇耀著城 市生活如何多姿多釆,但妹妹卻不以為然。作者藉著妹 妹的口,說出了農家生活平靜安穩,「日出而作、日落而 歸」;比「三更窮、五更富」,常要面對各種物慾誘惑的 商人更勝一籌!

這妹妹就是帕赫姆的妻子,思想單純的她,並沒想到 終日與泥土打交道的人,也一樣無法脫離物慾的引誘。 起初,帕赫姆只是這樣想:

「我唯一的遺憾,就是土地太少了!只要給我土地, 我就誰也不怕,連魔鬼也不在話下。」

誰知魔鬼正躲在火爐後面嗤笑,牠想:「好極了!咱 們就較量一番吧!我要給你一大片土地,然後再收回 來。」

跟著,作者便透過地主欺壓小農民的情節,激發帕 赫姆買了15俄畝的地。這片土地收成豐富,令帕赫姆嚐到做「地主」的 甜頭;也遭受到農田被鄰舍破壞的難處。這時,魔鬼化作一個過路的農 民,把他引到伏爾加河的對岸,在那裡他擁有50俄畝的沃土,令他豐衣 足食、年年有餘。

但豐裕的生活,並沒有令他心滿意足,他渴望擁有更大的土地,讓他得著更多的財富。魔 鬼又化作一個過路的商人,把他引到巴什基爾平原,那裡土壤肥沃,而且只要一千盧布,就 把一天之內所踏之地,全部歸他所有。但卻有一個條件,就是如太陽下山前,若他不能回到 起點,就一切化為烏有,一千盧布也被沒收。

帕赫姆此時雄心萬丈,晚上思潮起伏、輾轉反側,思想著如何 管理、使用明天要得到的「福地」。第二天,他強打著精神,去 與巴什基爾人的猷長交易,放下一千盧布,就開始土地的長征。 貪婪的心驅動著他,冒著焰焰的烈日,在原野上走呀走,走遍了 方圓幾十里的地,但快要回到終點時,卻因精力耗盡,一命鳴 呼!

巴什基爾猷長哈哈大笑,拿著一千盧布走了,圍觀的人也一 哄而散。帕赫姆的隨從挖了一個土坑,把他埋葬在裡面;那塊 地,只有六呎長!

人需要多少地?故事的結局,指出了清楚的答案。在蘊釀著 俄國革命、土地改革的時代,這篇小說,無論是對地主或是對 農民(甚至是對我們這些營營役役的現代人),都是一個重要 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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