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2月
顏芳

微信同學群發了一組三年級小學生寫的詩。這些孩子生活在貴州省石門坎的苗寨，要不是城裡來的支教老師，連漢語都不會說。於是大家紛紛質疑：大山裡的窮孩子，怎麼能寫出這樣的詩句？

特別引起我注意的，是那首署名韓天光，題為《天堂和地獄》的詩：

聰明人會上天堂
他們行事正直
不騙人、不懶惰、不淫亂
他們死亡之後
只會上天堂
不會下地獄
天堂只有好人
沒有壞人
天堂雖然看不見
但它也是存在著的

愚昧人會下地獄
聽從魔鬼的吩咐
要騙人、要懶惰、要上課睡覺
他們還會驕傲
滅亡之後會下地獄
永遠不會上天堂
地獄雖然看不見
但它也是存在著的

我相信，這詩是孩子自己寫的，不僅因為詩中的天堂地獄、好人壞人，飽含童真的稚拙，而且因為愚昧人、魔鬼的稱謂與結局，與《聖經》內容呈相關性，這是沒有信仰背景的孩子寫不出來的。

可支持這一判斷的根據，雖然只有一點，卻非常有力：孩子生活的地方，是貴州石門坎。這裡，與英國人伯格理(Samuel Pollard，1864-1915)的傳奇連在一起：這位傳教士大學畢業後放棄了銀行工作，來到貧困之地石門坎。據記載，他曾因翻船險些溺斃長江；又因不善騎馬被拋落山澗幾乎摔死；還因為貧苦佃農撐腰而遭綁架、險被殺害……所有這些，都沒阻止柏格理的腳步。

他的眼裡心裡，都為苗人的悲苦焦灼：「絕望已變成這一種族的特性，他們把貧窮與悲痛、疾病與死亡視為自己所無法避免的世襲命運……」他要把他們解救出來！他創建學校，修起足球場，免費招收貧困學生；又創設滇東北老苗文書寫系統（沿用至今），掃除文盲；他帶他們走出結繩刻木、刀耕火種的生活方式……

至為寶貴的，是他帶來的耶穌基督之愛，讓千百年來崇巫尚鬼的民族歸信了基督、獲得了新生──在苗族部落裡，建立起全中國最大的少數民族教會！為此，即使瘟疫襲來，百姓走了，他仍然留下來，以自己的生命作成最後的禮物。在世人看來，他留下的不過是荒涼的孤墳，卻不知他所傳播的《聖經》真理，依然在百餘年後，激勵著孩子們的生命！

像麥種一樣被埋於地下的伯格理，所生出的籽粒，在一代又一代苗家山寨人心裡萌芽，所以我也相信，寫下《天堂和地獄》的韓天光小朋友，家長應該是基督徒：詩中的內容，既不可能來自當今的官方課本，就只可能來自孩子父輩的信仰。但願他在成長的歲月裡，更加清楚明白上帝的引導。

父母，是第一個教育者；兒童，正是從家庭教育中學習思考、語言交流，進而區分是非善惡，並形成道德觀和行為習慣。這，也正是家庭教育的先導性所在──在後續的學校教育及社會教育中，成為篩選過濾的度量衡。

所以，《聖經》交代給父母們的使命是：「教養孩童，使他走當行的道，就是到老他也不偏離。」（《箴言》二十二章6節）完成這個使命，僅僅把孩子送到教會或者聖經學校，顯然是遠遠不夠的。